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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不仅仅只是一种饮品,同时也是一种生活文化生活在现代都市里的人,对“咖啡”一词固然并不陌生,而它的固有形态也是如此深入人心:黑色微苦的液体盛放在瓷杯里,咖啡的拥趸喝它的酸,品它的苦,甚至连情调都成了咖啡不可缺少的一种文化。 不可否认地,我也很喜欢咖啡。机缘巧合之下我认识了一位种植咖啡的孙先生,我提及想要见识下咖啡是如何种植的。他隔着电脑屏幕揶揄我:咖啡基地是很辛苦的。我回了一行:再苦苦不过长征二万五。
这场对话的结果,是我扛着行李,倒了一次飞机加两次长途汽车来到一个叫做澜沧拉祜族自治县的地方。澜沧在普洱,说起普洱,第一时间让人想到的反而是普洱茶,不过截止到2011年的10月,普洱市咖啡种植面积是42.5万亩,占全国64.8万亩的65.6%,占云南咖啡种植面积64.6万亩的65.8%,产量和产值都在云南省内超过五成。全球五个知名的咖啡巨头——雀巢、麦氏、卡夫、纽曼、伊卡姆都已经杀入云南,而日本的UCC和台湾的一众咖啡品牌也都纷纷进入云南跑马圈地。值得一提的是星巴克,刚刚在过去的11月和普洱市政府签署了一份旨在推动咖啡产业发展的《合作谅解备忘录》,这也是星巴克在全球范围内的首个咖啡种植基地。可以想见,云南咖啡在咖啡业者心目中的地位几何。
我一直以为能看到一副咖啡飘香的美景,一如我在一河之隔的老挝琅勃拉邦见到的一样——咖啡馆小酒店异国情调。可当我站在澜沧县的十字路口,除了热闹的街天(云南特有现象,就是“赶集市的日子”)和偶尔闪过的身着民族服装的拉祜族妇女,这座县城无论房子、商品、人都和中国众多正在发展的县城没有太大的区别,而值得好奇的却是如此盛产咖啡的地方,居然街头巷尾找不到一家像样的咖啡馆,如果不是有人接待我,我甚至都不知道如何找到通往咖啡田的路。
接待我的柴师说县城里是买不到咖啡的,因为这里的咖啡豆大部分刚刚从田里采摘下来便被各大咖啡公司收入囊中,运到各大加工厂,经过生产线,重新包装上架,变成了我们在超市里随处可见的袋装咖啡。就我所问过的人来说,很多土生土长的云南人甚至不知道普洱有成片的咖啡田。至于澜沧人是否喝咖啡?他们甚至没有本地渠道获得本地新鲜生产的咖啡豆。
为众多的咖啡品牌做了多年嫁衣,至今的咖啡豆定价仍然控制在诸如雀巢这样的公司手中,有没有想过做云南的自主品牌?一位农民合作社的理事长苦笑:我的咖啡基地在山上,风景绝佳,一直想着改造成兼带观光性质的度假农场,但想又如何呢?这个既有的框架无法打破,而农民种植更注重眼前利益的特性也决定了合作社无法系统地开展长远的计划,通常情况下成文的合作社章程经常在实际操作中面临违约的风险,这让有心之人也不敢破釜沉舟。
也不是说没有吃螃蟹的人。保山——云南另一处盛产咖啡的地方,除了国营的潞江坝,近几年推出了一个咖啡种植品牌推广的桥头堡——后谷。后谷,甚至拥有中国最大的速溶咖啡生产线,这里走出来的,不仅有传统的巨头,也有新兴的咖啡品牌,比如“邱公馆”。邱公馆做得最妙的地方,不在于它的咖啡质量有多高人一等,而在于它善于讲故事的营销手段。它从种植到生产都做了适当的包装,既有富有少数民族风情的田间采摘,也有新奇有趣味的咖啡课程,又能适时地推出新奇的方式比如用熊猫当形象的熊猫咖啡“挂耳杯”。这样从上游到下游的一条龙做法,赋予咖啡豆契合当下的人文形象,
不过这样的公司毕竟还是凤毛麟角,很容易被人贴上小众的标签。绝大多数的咖啡农场,还是依赖着粗放型的农业生产方式。“我们一直以来都太注重生产,而忽略了观察市场和消费者,”孙先生如是说。当然,云南美妙的土壤中酝酿出的各种神奇食物,不管是葡萄酒还是冰酒,或者是松露还是火腿,也都缺乏像欧盟农业政策中那样严格的原产地保护,失去了标准化和排他性,各自为政,也就难免良莠不齐。
在这个以茶消费为主的国家里,咖啡的崛起不仅仅只是一种饮品,同时代表着的也是一种新兴的生活文化。星巴克的美国本土业务日益萎缩,但其在中国的咖啡店却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在一二线城市扩张。一杯标准杯星巴克当日咖啡的价格,足够买上相当于二十五杯份量的半公斤AA等级云南咖啡豆。而坐在窗明几净咖啡馆里品咖啡的人,丝毫不会在乎这么一点成本,他们喝的不是咖啡,而是把玩在手里的塞壬标志带来的心理满足感。对于云南的咖啡种植业者来说,一旦他们不再满足于低廉的贴牌生产,那么铁锈病也变得不是那么可怕,当务之急应该是如何为日益壮大的本土市场定制一杯有故事有内涵有附加值的美好饮品。 免责声明:杭州酷德教育官网转载上述内容,对文中陈述、观点判断保持中立,不对所包含内容的准确性、可靠性、完整性、合法性、可操作性或可用性承担任何责任,仅供读者参阅! |